2017年马上将成为历史。多年前,当我遥望1997年盼望香港回归时觉得那么遥远,20年的时光简直是飞一般逝去。这是我把自己的人生模具化的20年,随着生活的惯性不由自主地往前走。当岁月的年轮把我带进一个崭新的阶段,除了惶恐还有坚定。
匆忙的岁月,来不及回味,来不及展望,只能任日子日复一日地飞逝而去,活得麻木又有些钝痛。李开复说,我们是用时间去换取才华,时光逝去而才华却没有增加那就是虚度光阴。人生已过了大半,才华还是那么浮浅,我到底虚度了多少光阴?
归云一去无踪迹,何处是前期?少年时那些简单的快乐、明朗的快乐、憧憬的快乐,似乎越来越稀有。很多人喜欢李白的诗篇,其实严格意义上,李白的诗从格律的严整到意境的深邃都不及杜甫,但李诗有着潇洒豪迈自信不羁的盛唐气质,却是杜诗里没有的,也是李诗最迷人之处。
岁尾之际,江歌案开庭审理,两个在异国他乡求学的女孩因为一桩血案被抛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。有句哲言,阳光和人心不可直视,人心之复杂之深不可测难以想象。去的人血肉模糊地去了,活的人要继续接受人们千万次的拷问,那不安的良心也许将永远不安下去。上帝的宽恕也不会无边际地泽被吧。人们从事件中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,怎样识人、怎样交友、怎样自保。听听倒也无妨,关键是如何健全心智,早日抵达理智和豁达的心境,才是人类的光明希望。
人说到底就是个皮囊,我们需要拿出太多的时间去照顾安抚这个皮囊,当然,没有这个皮囊我们也无法去追求精神的享受和价值。但当我不得不拿出大把时间去应付有关它的一切时,仍然感到气短情长。生活是由无数琐事组成,无数琐事把我们的时间切割成碎片,我们又在有限的时光里努力打捞捕捉那些快乐的片断和所谓的感悟,周而复始,缓慢成长。
这一年,断续读了几本书,被誉为最完美的小说《包法利夫人》和马尔克斯最满意的小说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,向我们展示了爱情充满冒险探险的本质,爱的本质是变动不居,人们却总渴望它永恒存在,这是一切伤感虚无之源,一切来过之后会留下痕迹,那就是记忆。毕飞宇的《小说课》展示了一位作家细读文本的功力,真可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,读和读懂了原本是两个概念。重读《红楼梦》,细品艺术和人生,那是集艺术之大成的小说,愈品之愈觉韵味醇厚。而人生则是千里搭长棚,没有不散的筵席,富贵荣华,转头成空。重读《苦难辉煌》重温那段血与火铸就苦难和辉煌并存的历史。在成都的文殊院里,我想起了秋雨先生的《泥步修行》,破惑、问道、安顿,人生的必经过程,又有多少人能穿越种种,抵达安顿?
读书与写作紧密相关,读了一些却写了太少,积淀积淀却不知何时才能薄发,我们都在等待着那灵光乍现文思泉涌的一刻。在这条路上甘苦自知,对我而言是乐而忘忧。投身于书卷之中忘却眼前的枷锁,人能获得静气也能获得一刻的自由感。创作需要深厚的积淀还要有过人的灵性,帮你从杂乱零碎的生活中整理出思想和逻辑,让你在汗牛充栋的书卷中找到独特而深刻的表达。板凳要坐十年冷,文章不说一句空,这应该是每个有志于此者的座右铭。
越来越欣赏务实高效有行动力的人,夸夸其谈的确不是什么好状态。老祖宗早就告诫,巧言令色者鲜仁矣。中国人最深刻的智慧结晶在春秋战国时期已基本完成,对那些学说和思想我们务必要重视。
做总比说难千百倍。我欣赏智慧而潇洒的人生,我喜欢务实而高效的行动力,行动力是帮我们抵达自由潇洒的必经之路。这条路上杂念是大忌,静心是良药。
无论西风东风,且共从容。
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写完总结了,我的2017年总结落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