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实苦,苦后实乐。年轻时曾埋怨爸爸妈妈把我带到人间,这么多艰险、弯路。中年了,比同龄人历过太多波折的我,更容易收获视野、思维、学识,以及灵感、直觉。
母亲节到来之际,编一组美丽大图,想感谢父母,也告诉城里出生的当年的“宝宝”,那些风景如画的地方的人拼出来,比驴友们艰辛万倍。如今能畅游这些胜景,也必是历过非凡艰苦。
这是一篇写于母亲节之夜的文章,纯粹自然流露,不事雕琢,手机上写好直接发布于美篇,看一些老校友似乎很欣赏,转发在此。
为了您阅读时,有对人生怅惘、沧桑的感觉,勾起对故乡和往事的怀想,特意插入布仁巴雅尔的《天边》,可以点开后边听边阅读。#此处音乐不方便插入#
泪珠中不只有丽景,更多是噩梦和鬼魅。人生求稳,就不可能有见识,当容颜逝去,中老年比内涵时便面目可怜。
人有胆量、魄力根本没必要用登山、蹦极、跳崖来考验、佐证,对自已,对团队、对单位、对母校,对故乡,对父母,对家庭,对国家……都应该尽心。
只要市场经济仍在,机会和舞台多如繁星,何必删个文、封个号就吓尿?甚至转文、点赞都胆怯万分?
只有攀至人生的高处,才看得到云雾上面的世界!
人生只为赚钱,注定不会有格局。
小时候,太阳初升就醒来,草草吃点苞米碴子,就去挖泥炭去了,一直干到天黑才回家,再吃一顿苞米碴子。中间13-14个小时,就是挖土挖土,就是在2米多深的坑里,把粘土甩上岸。当头顶32-33度气温下的烈日时,脚浸泡在刺骨的泉水中。
体力活累极了,是睡不着的,否则就是没有累透。
水田旱田农活都干过,个人以为,矿工之苦,超过一般的工人、农民。
从15岁,一直干到18岁。
元宵节都没休息,用大镐慢慢打开1米深的冻土,比石头还难刨。
小时,有很多风景,都在忙忙碌碌赶车、稀里糊涂过河中忽略。
但美,在山村孩子眼中是十分苛刻的,毕竟见的多了。
求知,我对文科(法学、外语除外)、少数理科(天文、地理、地质、大气、化学)都有着自始至终浓浓的兴趣。
这让绝大多数人已经陆续成家、生养儿女之后十几年依旧单身、不恋的我活得十分充实。很少体会到寂寞、孤单,尽管宿舍没有电视,电脑。
不多学几个学科,不在新华、新浪等热门论坛上与不同层次、年龄的人公开地、认真地、规范地辨论(而非谩骂、人肉),就不可能真正低调、谦和,就像许多人不知道还有无边际泳池。
从大学毕业,至今已经25年,我就基本没有在午夜1点前入睡过,学的就是妈妈的勤奋。
80年代初分田到户后,妈妈经常是家中最后回家的,她要把1949后失去的时光找回来。
晚年,她还常磨叨,邓小平政策好,只要肯干,就有饭吃,还不抓紧干?
农民的奢求就这么少。
其实,人世间极为公平。
不付出肯定没有回报,付出了此处不报别处报。
一个人在某一领域持续投入10000小时,就成为该领域专家。“一万小时定律”不辜负任何人。
算一算,我应该比大多数人在非功性的学习、思考、创作上多用17000小时左右,没大成就,主要是因为用力面太广。
当然,非功利性的肆意求知,有太多快感,不必向外人道也。
一旦成家,尤其是有了子女,便基本不会有清纯、纯粹的求知,除非是李白杜甫关汉卿一样不负家庭责任的道德偏废者。
只待晚年再获新生吧!
父母把我生在山村,一般人只在字面上想象乡村的美好,我告诉你,山里虽然有风景,甚至有山珍,但更有蚊蠓,有恶心的虫子,还有猛兽。
上午和中午放猪时,山谷中虫子的声音简直如飞机轰鸣。狗蝇、牛虻比蚊子吓人多了,皮肤一扎一个洞。
小时早上起来,门前柳条沟里还看得到狼粪。
初中参加数学竞赛,补课到八九点钟,自已摸黑走10里路回家,不只过河、走田埂,还有三里无人烟的山路,11岁也硬挺过来了,当时传说市里动物园一只豹子跑出来了……
山村生活,给人与生俱来的对底层民众的悲悯,但不是妇人之仁、书生意气。
也给我对四时风景、云霞山水的细致观摩,写诗词大有优势。
放牧也不是诗,不是田园牧歌,你想不出风雪来时、暴风雨来时,猪在山谷、田野四散奔逃时你的恐慌,因为我真的见过雷劈大树,听母亲千百遍说雷霹死牧人的情形。
小时很穷,无所谓生日,因为鸡蛋只用来卖了换钱,因为太馋了,母亲就让大哥用刀削了一个木头鸡蛋。
改革开放后,别人家因为劳力多,土地也多,孩子也少些,日子好些了。我们家专认供孩子念书,很节俭,那一年我在山谷放猪,意外收到妈妈煮的一个鸡蛋,才知道,过生日了。
不理会浮华,专心供孩子上学,知识终究会改变命运。
父亲的爷爷曾经营大商号,但后来衰败。不论穷富,一直重视读书。我家四代有人从教,对比现在的中小学老师的负面新闻,我家不知帮助了几万人。
长大了才明白,并非有钱的就会花钱。
比如苏州这个太湖中的酒店,一点也不比什么市区的凯宾斯基、香格里拉、万豪贵。
让我们把文化内化为文明。
很多人讨论东北问题,那为什么不去东北定居?住上五年也好,走屯串户,穿街过巷,历四季阴晴。
“换单位穷仨月,换行业穷三年,换城市穷十年”,这是人力资源行业资深尽知的名言,我都亲历过,真这么回事。讲真,在过去,冬天东北的农村真挺冷,80年代又穷,我的脚冻起大泡,太痒时刺破放出来脓水,随便找块纸,用布包上,继续读书。两个月,也没敢清洗那个伤处,春节回家揭开,发现脓都绿了,差点烂断了脚筋……
这算什么?妈妈在零下40度时露着脚后跟去河边提水,爸爸在零下40度时顶着星星起早赶路,为自己平反昭雪去省城……
苦难,让我到城市后非常顽强,倔强。但也会在关键年龄作出理性决断。
记得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时,30岁了,也曾要考博士,因为中国高校的氛围就是比学位,比职称。
这时,老妈一句猛醒:“怎么你们老宋家人不读书就活不了?”
年龄大了明白,这个社会只认真知,只认实际贡献,世界上也不只有高校。
学历只是参考,尽管经过历985名校全日制熏陶,经历一下严格的学术训练挺必要的。
这世界除了父母,没有人是纯粹爱你的。做为草根,你得先多爱别人一点。很多从商成功,为人失败的人,自已小日子过好以后,就奢望学术成就、文化名声、人缘口碑、身后认可。
讲真,我写过一本历史传记《上海往事.杜月笙与孟小冬》,对杜月笙比较了解,就如没有任何人可以成为完人,也没有任何人能完全洗白中青年攀爬时期的罪错,邵逸夫也做不到。
发大财不易,发小财不难,真不必不择手段。勤快点就是。
这本书,曾被纽约皇后图书馆和新西兰奥克兰议会图书馆收藏,值得搜来一读。
我在这个书的后记中写道,我与杜月笙曾有相近的少年经历,小时饿了,就躺草垛上晒太阳充饥,或者吃点松树叶子。
“望山跑死马”,人类的能力,爬个1000米低山都极辛苦,低调、理性,不只是经济学所赋予。
只有经历的学科多了,才明白自己那点专业成就什么都不算。
只有历的苦多了,才知道没有谁可以随随便便成功,国家也如此。
今天拉拉杂杂写这些,纯粹是母亲节思念逝世半年的母亲、逝世6年的父亲所致。感谢他们在60-80年代中国巨大波折的30年把我们养大。
将来再多危险和苦辛,靠我们儿女自已克服。
愿二老在那边不再有人世这般苦厄。
我在史学、经济学、文学等方面还有许多梦想,在东北复兴,在公益事业上还有太多不舍。而从高校下海还只有3年,如果说政府事业单位垄断性企业是另一个世界,那么高校简直是另一个平行宇宙。
许多人听到我从高校出来,都是一脸惊咤到无言。
有心人助我早日上岸,从事我心爱的事业。
让我们感念亲恩,从他们给我们留下的起点出发,交上不辜负他们期望的答卷。
《宋常铁:说的是往事,更是感念母亲!》有一个想法